是补剑不是不见

不知道叫啥

#我有病#
#ooc到没眼看#

那天,本田菊迎来了新的家庭医生。
那个人有着一张非常典型的东方面孔,鼻梁高耸却不夸张,眉似远黛,神若游云。墨色的眼瞳被一种奇异的暖黄光晕所笼罩,显现出温和而温暖的深棕色。黑色半长发,扎成一缕长长的低马尾延伸至背部。
父亲向本田菊介绍了这位刚刚到任就被挖过来的医生,他是某知名医科大学的研究生。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从大一开始就每年坚持不懈地写一篇关于血友病的论文并且提交,他的毕业论文甚至发表到了专业杂志上。
当然还是关于血友病的。
父亲本不觉得自己可以请到他,但点开他的详细资料后发现这是他战友家的孩子。
这便是意外的发展。
随后王耀就被聘请成为了本田家的家庭医生。
在王耀看到本田菊的时候,他觉得自已可能要面对一个并不熟悉的少年,但见过少年因为惊讶而微微瞪大的眼睛后,的嘴角以一种微不可见的弧度翘了一下。
原来,是他啊。
他微笑着向本田菊问好,然后紧接着的便是好久不见。但很显然少年已经不记得他了。毕竟已过去太久,实属正常。

那还是在少年还处于童年时期的事。那时他刚刚高考完,在日本旅游。他从凌晨的班机下到旅馆休息,一觉醒来便是下午三点多。洗漱出门,便在一个小公园看到了手心被不知什么划破的本田菊。小学生本田菊紧紧盯着手心,似是不知所措。他拿着创可贴过去,却被本田菊拒绝了。他当时很疑惑,然后就被本田菊一脸严肃地告知了关于血流不止的先天疾病——血友病。
那也是王耀第一次接触这种仅仅在教材中见过的疾病。
童年的本田菊与少年的本田菊的区别,大概只是身高变了。他们同样害羞内敛,同样的细心,甚至——敏感。
王耀在脑海里演示过很多种见面打招呼的方式,最后一种都没有用上。
他伸出右手,对着前方羞涩的小少年扬起一抹浅笑,嘴里说着和脑海里的任何一种假设都不一样的话:“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于是老王的医生日常正式拉开帷幕。

由于血友病患者在日常生活也容易发生意外,加之王耀身份特殊,最后王耀住在了本田菊家的客房里。客房的位置恰在本田菊房间的背后,与前一排房间仅仅隔着一条走廊。
偌大的日式房屋与主人家的优雅风气完美的融合,屋外是典型的日式庭院。深色的房屋在屋旁的青翠欲滴中显得格外幽静。
果然是个适合修养的好地方。

小学毕业之后,因为本田菊身体的因素,便再也没有去过学校,学业基本是由家教来辅导。
而在王耀当上家庭医生之前,原本的家教因为即将毕业找工作辞去了这份工作。
顺理成章的,王耀开始辅导本田菊的课业。两人的关系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越来越亲密。

一周时间足以让他们熟络起来,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操纵,明明不易付出信任的性格,本田菊也渐渐能将对方视为友人。
本田菊家里是有一只猫的。这只猫是本田菊的叔叔送给本田菊解闷用的,毛绒绒的东西总会让人觉得心情舒畅,不方便出门的本田菊可以和猫在一起窝一整天。
但是王耀过来之后,这只猫仿佛失宠了一般,证据就是本田菊已经三天没有抱着它一起玩了。
这只被取名为伊丽莎白的猫时常用爪子挠王耀房间的门,以示自己的怨念,正如现在。
王耀温柔地把猫抱起来,挠了挠猫的下巴,揉了揉猫的小爪子,他的手好像有魔力一样随意游移着,原本还敌视着不给撸的猫咪挣扎了一瞬就拜倒在他臂弯中,舒服地发出“呼噜”的声音。王耀看了它一眼,找女佣拿了宠物用指甲剪,微笑着剪完了猫的指甲。
因为本田菊需要时刻注意身体不能有伤口,这只猫经常被剪指甲,这对辛德瑞拉来说并不讨厌。但剪完指甲的下一秒,房子里的所有人几乎都听到了猫的惨叫声。本田菊顺着猫叫找到了王耀的房间,在礼貌的敲门之后他听到了王耀的“请进”,然后他就看到辛德瑞拉被一双大手按在了水几乎放满的洗手台。
“伊丽莎白最讨厌的事就是洗澡了,”少年一只手扶着门框,看着被按在洗手台的落汤猫,小声嘀咕,“每次都要两个人按着才能乖乖洗澡呢。耀君,你真厉害。”
王耀笑了笑,说“伊丽莎白的确要好好洗个澡了,今天不知道跑到哪里弄了一身灰。”
伊丽莎白:QAQ人家今天明明在房间待了一整天
从此辛德瑞拉再也没有主动往王耀身边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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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身体不好的原因,本田菊家中从小以他本人的意愿为重,他本身倒没有被养出娇气的性格,但不免还是有了些小毛病——诸如挑食一类的。
注视着自己面前的晚餐,本田菊默默挑出了新来的厨师往菜里加的葱和姜,挑到一半的时候却手一僵,对上了中国人移过来的目光。王耀笑眯眯地给本田菊夹了一小碟菜外表精美香气诱人,唯一的共通点就是都有姜。
“不可以挑食哦。”
耳畔响起的声音明明温柔又悦耳,但说出的话语却与恶魔没有什么分别。
“——为了身体好。”
本田菊僵着脸拿起筷子。
挨过难熬的晚餐时间,回到房中,本田菊却在房间里看到了一碗红糖水,碗下压着一张字条。钢笔印出的字迹倒是有一派书法大家的味道,线条微曲转折有力,如果不是写的“必须喝完”四个潇洒大字,一向爱好书法的本田菊一定会忍不住收藏——
本田菊拿起碗的那一刹那闻出了碗中来自王耀的,森森的恶意。
姜茶什么的,最讨厌了。

第三天午饭时本田菊发现王耀碗边有一排蒜。
菊:“!!!∑(°Д°)”
耀:“(o°ω°o)看我干嘛我又没干坏事。”
他一脸无辜,直视着满脸冷漠的少年——半晌,终于在本田菊的威逼利诱(并不)下吃了一小片蒜。
然后王耀就去漱口了。——大蒜什么的,不能忍。
但身后传来的少年压抑着的小小笑声,又让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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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上午的阳光充满了朝气,但周末的下午总是慵懒而靡散。
怀里抱着伊丽莎白的少年趁着房间打盹的青年不注意时悄悄溜进了房间。
也许是下午时分的阳光太过柔和,少年抱着猫躺在青年身旁的榻榻米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王耀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猫被少年抱着,并没有睡着,微微扭动中绒毛触动少年前臂带起阵阵痒意。眼睫微动,却并未睁开。
神使鬼差的,王耀轻轻的拂过少年饱满的前额,缓缓亲了上去。
睡美人迷迷糊糊睁开眼醒来,却并未完全清醒,反而身子一歪,无意识地倒在“王子”的身上,还蹭了蹭。
像只小猫呢。王耀如是想着。

本田菊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彼时王耀正刚刚裹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
伊丽莎白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留下自己的主人和这个房间的主人面面相觑。
王耀看着少年的脸由刚刚睡醒的绯云加深成白皙皮肤完全遮挡不的赤红,没忍住露出了一声低笑。
——于是,本田菊马上就冷下了脸,低着头跑走了。

此后一个星期,两人的交流都减少到了几乎没有,日常相见也不过是淡淡颔首,低声问句好。这样的僵持持续着,好像沉默的活火山,或者冰山下的火种,只要一点火苗就能引诱爆开——
那根引线在一个清晨到来。在一个简单的不经意的对视中,这两个内敛的人几乎同时被点燃。
今夜月色真好,拥抱,亲吻,一切都水到渠成,除了一点小意外。

本田菊的父亲发现了本田菊的异常。
在一个下午的谈话过后,这对父子进入了冷战中。
在这段时间里王耀被送出了本田家,理由是放长假。如果不出意外,他可能再也不能见到本田菊了。王耀很清楚这一点。
传统的日式家庭中,长辈的命令绝不能被违反,不听令已经是本田菊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他注视着王耀离去的背影,指甲几乎掐进了手心,直到王耀回头,用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微笑安抚住了他。
“没事的,小菊。”
他做着口型。
本田菊压着声音,同样用微不可闻的音调应道,“耀君......”

但仅仅两周之后,本田菊的父亲就接受了他。
年过半百的长辈表示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小辈,何况这个小辈一直病弱,平常却最让他省心。
终究还是爱护孩子的心压过了其他的心思。
“小菊是第一次接触到感情,我们不希望他受伤。”
“我也相信你不会这么做。”
“自然。”王耀在桌下握住了身旁少年的手,笑容是少见的灿烂。

他们去过很多地方。从日本开始,向西环游,他们甚至去了荷兰,在一座小镇教堂中宣誓为彼此所有,拥有了合法的夫夫身份。
直到本田菊对一直再用的凝血VIII因子产生了抗体,不得已改用凝血VII因子。
他再也不能出门了。
本田菊坐在轮椅上,问王耀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王耀笑了笑,你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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